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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张照片和两个老人

 发布时间:2009年09月20日  人气:
一张照片和两个老人
 
民革西安市委员会高新总支部  侯学正
 
    在我的记忆里有一张照片很特别,那是一张四寸见方的黑白照,上面有一群十八九岁的男学生,一律身着现在看来有点古板、明显不合体的学生服,围着花园里一座假山,姿势各异。有的抱膝对坐,有的孑然独立,有的双手叉腰,一只脚踩在山石上。他们有的表情严峻,有的怡然自得,零零散散或站或坐在假山的各个位置,与现在合影的布局迥然不同。从我记事时起,这张照片就和其他照片一起被镶在一个不大的镜框里,挂上书桌对面的墙上。我在做作业时,常常会抬头看到这张照片,也因此时常猜测着它与我家人之间的关系。
    后来,我终于知道那是我的祖父中学时代与同学的合影,但我无论如何也不能将现实中的他和这张照片上的联系起来。在我眼里祖父是位有些谢顶,时常穿着农村人常穿的对襟布衫,一年四季都在为农事忙碌的老农。也知道他在青年时代做过教师,但更多时候和其他同龄的农村人一样,是一位经受过诸如土改、合作化、文革等变迁的地地道道的农民。所不同的是他会在每年春节将近的时候为一条街的人家写春联,能写一手过硬的柳体行楷。而且还会在心境不错的时候触景生情的撰写出像“品如宅东一流水,气通终南万里山”这样意境高远的春联来。而这张照片上的祖父只有不到二十岁,和上面的其他人一样,头发修剪得一丝不苟,富有朝气而神情庄重,一副凛然的样子,让人无论如何难以置信。
    我在想,是不是他那个时代的学生都是那种气质?直到很多年以后我见到照片上的另一个人时,才对此有了更深的认识。
    那是1994年夏天一个雨后的上午,我正在新城广场省法院我的办公室里埋头处理文件。祖父拿着一把长把雨伞,脚穿一双低筒胶鞋,出现在我的面前。他的突然到来让我有些手足无措。他拿出一张纸条说明来意,说他要去见一位从台湾回来的同学,让我按纸条上面的地址把他领过去。我隐约感觉到了任务的非同寻常,连忙放下手头的工作,拨通纸条上的电话核对了地址后,便带着他下了办公楼。我挽着祖父的胳膊走出机关大院,穿过车水马龙的新城广场和喧嚣的街市,来到西一路一所普通而幽静的单元房门前。我边敲门边设想着,年轻时分别又在不同的政治环境和社会制度中生活几十年,在古稀之年才得以相见的同学见面会是什么样子。开门的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子,祖父在大声报出了他要找的人的名字之后,我们便被客客气气地让进屋里。房子不大,客厅布置的紧凑而雅致。当我们走进去的时候,一位身躯高大、身着只有海外观光客才会穿的休闲衫的老者,显然早已从沙发上起身站着等候多时了。在刚见面的一刻,这位老者和祖父只是相互注视对方,然后不约而同的叫出了对方的名字。也许是因为分别太久,也许是因为各自的人生际遇和生活处境差异太大,也许是因为想问对方的话题太多,两位老人见面后的话竟一时不知从何说起。在一阵端茶递水和寒暄之后,还是祖父先开了腔:
    “老同学,你这几十年没变啥,还是上学时候的样子!”
    对方同样用纯正的陕西话回答:
    “变了,咋能不变,老的多了。你也没变啥……”
    交谈就这样开始了,气氛没有我事先想象的那样热烈,但也不生涩,只是平淡的出奇。我知道,他们之间的交谈无论从哪个话题开始,但总有几个话题是绕不过去的,是一定要问的。果然,祖父的问话渐入正题。
    “老同学,你后来是咋样去的台湾,是不是后来参加了‘青年从’?”
    对方回答:“就是,就是。”
    这是第一次听到“青年从”这个名词,我便顺口问了一句:“青年从是啥?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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